第25章：第二十五章

　　小猫似乎听懂了，叼着最后一块火腿走到她脚边，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裤腿，动作和记忆里苏识南喂的那只橘猫几乎重叠。
　　江知意失笑，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：“算你有眼光。”
　　她从车里找了个空纸箱，铺上手帕，把小猫放进去。
　　小家伙倒是乖巧，缩在里面舔爪子，偶尔抬头看她一眼，眼里没了刚才的警惕。
　　回到家，江知意找了个旧猫窝，又翻出备用的牛奶倒在碟子里。
　　小猫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宽敞的地方，试探着走了两步，突然跑到书架前，对着那排苏识南的DVD喵喵叫。
　　江知意靠在门框上看着，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奇妙。
　　好像这只猫的出现，把高中那个隔着远远距离的午后，和此刻的生活轻轻连在了一起。
　　她拿起手机给苏识南发消息：“捡了只猫，三花。”
　　没过多久，苏识南回了张照片，是片场道具组养的橘猫，配文：“它刚才还偷喝我的牛奶！江律师要好好待新成员啊，记得买幼猫粮，牛奶喝多了会拉肚子。”
　　后面跟着个猫咪捂嘴笑的表情包。
　　江知意看着屏幕，指尖在对话框上停了停，回了句：“知道了，饲养员苏老师。”
　　放下手机时，三花猫己经蜷在猫窝里睡着了，尾巴还轻轻晃着。
　　傍晚去接苏识南时，江知意特意绕去宠物店买了幼猫粮和猫砂盆。
　　苏识南坐进车里，一眼就看到副驾上的猫包：“带它来啦？”
　　“嗯，让它认认未来的另一个主人。”江知意发动车子，余光瞥见她伸手进猫包，指尖被小猫轻轻舔了一下，引得她低笑出声。
　　“它好乖啊。”江知意转头看她，眼里闪着光，“叫什么名字好呢？”
　　苏识南指尖挠了挠猫下巴：“叫稀粥吧，听起来很好喝的样子。”
　　猫包里的小家伙像是应和，轻轻“喵”了一声。
　　江知意看着她眼里的笑意，忽然觉得这名字确实不错——南风知我意，吹梦到西洲。
　　西洲，稀粥。
　　车开进小区时，稀粥己经在苏识南怀里睡着了。
　　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猫包上楼，江知意在身后拎着猫粮，脚步放得极轻，像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温馨。
　　开门的瞬间，暖光涌出来，映着玄关那双粉色拖鞋，和猫窝里柔软的垫子。
　　苏识南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，忽然转头对江知意笑：“好像……有点像家了。”
　　江知意走过去，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，下巴抵在她发顶：“本来就是家。”
　　苏识南刚把年年放进猫窝，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。
　　屏幕上跳动的“张导”二字让她心头一紧——这个时间点，导演绝不会无故找她。
　　“识南，你马上看热搜！”张导的声音劈了叉，“有人把你和江律师后门牵手的照片拍下来了，标题都写疯了！”
　　苏识南指尖发凉，点开微博热搜榜。
　　配图角度刁钻，刚好拍到两人交握的指尖，背景里江知意的车标被刻意圈出放大。
　　评论区里，粉丝的猜测和营销号的捕风捉影像潮水般涌来。
　　“怎么回事？”江知意刚换好鞋，就见苏识南心事重重在沙发上。
　　她拿过手机扫了两眼，眉峰骤然绷紧，“监控明明查过……”
　　话音未落，江知意的手机也响了，是律所合伙人的电话。
　　她走到阳台接起，听筒里传来严厉的斥责：“知意！你怎么回事？现在全行业都在传你和女明星的绯闻！”
　　江知意捏紧手机，指节泛白。
　　她负责的跨国遗产案正到关键期，一旦被换掉，不仅前期心血全白费，律所的声誉也会受重创。
　　苏识南看着她紧绷的侧脸，突然站起身：“我去澄清，就说……”
　　“不行！”江知意转身打断她，“你现在澄清，只会越描越黑。而且你的事业刚有起色，公开性向等于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。”
　　正说着，稀粥突然炸毛般弓起背，对着玄关发出一声尖锐的猫叫。
　　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，江知意瞳孔骤缩——这是她独居的公寓，除了她没人有钥匙。
　　门被推开的瞬间，江知意下意识将苏识南护在身后。
　　看清来人时，她愣住了——是她那位三年没联系的母亲，手里还攥着一份皱巴巴的报纸，头版正是那张模糊的牵手照。
　　“江知意，你真让我恶心！”母亲的声音像淬了冰，“我供你读名牌大学，不是让你跟个戏子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事！”
　　“妈！”江知意挡在苏识南身前，“你别胡说！”
　　“我胡说？”母亲将报纸狠狠砸在地上，“你爸要是知道他的女儿变成这样，肯定会扒了你的皮！”
　　她突然转向苏识南，眼神像刀子，“我告诉你，离她远点！否则我让你在娱乐圈彻底消失！”
　　苏识南攥紧衣角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　　她刚想开口，手机又响了，是经纪人带着哭腔的声音：“识南，投资方刚才打电话，说要撤资……我们签的违约金，根本赔不起啊！”
　　江知意猛地看向母亲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　　母亲的家族企业和这次的投资方是世交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资本动怒的，只有她。
　　“你用撤资威胁她？”江知意的声音冷得像寒冬，“就因为你那点可笑的面子？”
　　母亲冷笑：“要么跟她断干净，要么就等着身败名裂。江知意，你选吧。”
　　稀粥突然从猫窝窜出来，对着母亲的脚踝狠狠挠了一下。
　　母亲尖叫着踢开它，稀粥撞在墙角发出一声哀鸣。
　　“稀粥！”苏识南冲过去抱起小猫，看着它渗血的后腿，眼眶瞬间红了。
　　江知意盯着母亲，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：“我选她。”
　　母亲愣住了，像是没听清。
　　“我说，我选她。”江知意走到苏识南身边，轻轻擦掉她的眼泪，“你的面子，你的家族，你所谓的前途……我都不要了。”
　　她拿出手机，点开录音功能，“刚才你承认操控资本威胁苏小姐，这段话，足够让你和你背后的人喝一壶了。”